37.拜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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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.拜親
距離長庚去月城上任還有幾日空閑，二人便在蜀州逗留了幾日。
小青梧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樣子，自顧自地張羅了起來找人滿城看宅子。
她初到蜀州，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，蜀州的一切讓她覺得新鮮又陌生。
而且她覺得，蜀州似自有一種魔力，能不自覺地讓生活在這座城中的人們慢下來。她最享受的莫過於，每日吃了晚食，便與長庚在繞城的江邊去走走，吹吹風，再在路邊買點糖油果子，勁道又彈牙，再交流交流看宅子的心得體會。
但長庚似對買宅子這件事情不甚熱衷，看倒是陪她一起去看了，就是遲遲不能定奪。
小青梧性子急呀，她想趁著長庚在蜀州的這幾日就把宅子的事情定下來，不然不知道往後一個人還得費多少時間。她已經許久沒寫話本子了，那些茶樓、書館的老板，幾乎是見天兒地來信催她。
她只好客氣又客氣地讓對方再多給上一些日子。
為了這，在兩人難得的相處時間裏，她沒少找著長庚鬧。
可都被長庚的好脾氣一一化解了：“宅子往後還可以慢慢看，咱們當務之急是要去拜訪一下大哥。”
不然，可要被未來的大舅哥說不知禮數的。
小青梧嘴上雖然說著，“大哥哥才不會在意這些虛頭巴腦的呢，我可是他的親妹妹呀。”
可心裏還是對長庚對她的重視很滿意，不過小青梧對自己從來都很自信的，她的長庚哥哥幾時對她又不重視了呢？
於是長庚拽著她，一起去小園路上，挑了好多好多的禮物：有給大嫂的胭脂，有給侄子的玩具，當然還有一大堆吃的用的穿的……他倆倒是沒有怎麽動手，全靠雲鷗和長青兩個人了。
沈瞻見他倆主動上門，便約莫猜到了長庚的用意。作為娘家人，他臉上的神色有點不大好看。
席上，小青梧眼見著長庚給大哥敬酒，但大哥臉上依然不冷不熱，讓她心裏七上八下了好一會兒。
而且她心下也狐疑，怎麽見了面，兄長倒是不像從前在心中那般喜歡長庚了？
她那麽喜歡長庚，她也由衷希望她的家人都能真正喜歡長庚，如今這樣冷言冷語的，到底要幹嘛？
她用眼睛瞟了一眼長庚，見他還多鎮定自若的，不管大哥對他的態度如何，他都謙和有禮，像沒事兒人似的。在心裏，小青梧覺得大哥可真“討厭”。她似宣示主權一般，故意在大哥面前，挽住了長庚的胳膊。她打定了主意，下一杯酒，如果大哥還要灌，那她就替他喝了！
小青梧的所有動作都被一旁的大嫂看在眼裏，兩邊都是她的親人，她當然……要幫小青梧啦。
“好了，好了”，只聽大嫂出言相勸道，“以後都是一家人了，瞻郎何必這樣為難？想當初你登我們家門的時候，幾時給了你旁觀冷眼啦？”
小青梧如見到了救星一般，點頭如搗蒜。
再送了大哥一記“眼神飛刀”，看兄長橫行你橫行到幾時。
沈瞻見自己的“計謀”被娘子拆穿，臉色倒也和緩了幾分，席間的氛圍才慢慢恢覆了正常。
“兄嫂不必太在意長庚，長兄如父，長庚都明白的。”
長庚再明白，小青梧還是心有不忍。後來撤罷了席面，大哥又將長庚叫去了內室，單獨談話。
約莫過了半個時辰，小青梧盞中的茶都喝淡了一輪兒，才見長庚和大哥哥一起談笑著走出來。
嫂子與她默契地相視一笑，想來，必定是相談甚歡，一開始的那種別扭勁兒可算是過去了。
她放心大膽地過去攬著長庚的胳膊，把他拉到大哥宅中的小花園，想要問問，大哥到底與他“密談”了什麽。可長庚的嘴最是牢，任她怎麽問，他都不談其中的細節，翻來覆去就只有一句：
“大哥說，你受了很多的苦，要我從始至終，都善待於你。”
“咦，長青人呢？”
小青梧左顧右盼，沒發現“小跟班”長青的身影，倒是在不遠處見到了正在逗弄小孩子的雲鷗。
在內室，沈瞻說起這話，堂堂九尺男兒卻依舊表情猙獰，長庚看在眼裏，並且一直知道，他的心裏是真心愛護這個妹妹。只是現在凡間，不便使用仙法，便早早地讓長青幻化成小青鳥飛往天庭一趟，告知無涯仙君，長庚不在時，那司命的命簿，便暫時由他保管著的，讓他在凡人沈瞻的名簿上美言幾句，是完全沒有問題的。
天庭之中。小青鳥到了無涯仙君跟前。卻被好好地替他主人受了一番奚落：
“原來為了青梧殿下，他真的什麽原則都不顧了！就這麽點小事，還至於讓你跑一趟？”
“仙君說了，旁人他不放心，再說在凡間，他又多有不便，不都得靠我了嗎？”
“你們主仆二人……”言下之意，真是為了紅顏一笑，豁出去什麽都值得。
小青鳥才沒功夫跟他廢話，而是算好時辰，在長庚、小青梧與兄嫂告別時，“掐點兒”準時回來了。
長亭處，大嫂卻罕見地將小青梧拉到一邊來：
“小青梧，今日你大哥的態度，你別怪他啊！他比誰都想讓你有個好著落。總在我跟前念念叨叨，但真的你把人領到他跟前了，他的別扭勁兒就又上來了……”
小青梧眼窩熱熱的，她見旁邊的大哥拉著長庚說東說西，便心下觸動，走過去一把抱住了沈瞻：
“謝謝大哥哥。真心的。”
“嗯？”沈瞻倒是沒怎麽意外，他自小便知道妹妹是個愛表達自己感情的小丫頭，他也回抱了她：
“小青梧，你和長庚要好好的，聽到沒？他若是欺負你，你盡管過來告訴大哥，大哥替你收拾他。”
“好！”小青梧雖然淚水漣漣，卻笑靨如花，她知道，大哥答應了。
“下次回來，提前說一聲，長庚，你得正式地拜見一下小青梧的爹爹和娘親。”
這話是依著小青梧的口吻說的，所以“爹爹”和“娘親”倒是也不奇怪，但小青梧素來笑點就低，便“噗嗤”一聲笑出聲來。長庚倒是對此見怪不怪，默默而溫柔地“縱容”著她。沈瞻見小青梧在長庚面前如此小兒女情態，便知道長庚確實是個能夠呵護小妹天真率性的人，便更加放心了。
“好的，大哥。”長庚深深地作揖，就此拜別了兄嫂，回了自己和小青梧暫時賃住的小院。
小青梧記得，從前他們還沒在一起的時候，長庚還在西洲的沈宅裏同她的父母吃過一頓飯。
“等下次休沐你回來，我們就去？”小青梧替長庚做了決斷，“反正你見過他們的，又不妨事。”
“我的傻青梧呀”，長庚嘆了一口氣，“這怎麽能一樣？”
此一時彼一時，上一次去身份是“天庭仙君”，這一次去是“凡人女婿”，試問哪個老丈人是心平氣和地跟未來女婿說的到一處的？
小青梧倒是對此並沒有什麽大的不一樣。她知道爹娘都寵她，比哥哥嫂嫂都要更甚。所以只要是她喜歡的人，無論什麽樣的條件，只要人品好，對她好，爹爹和娘親便沒有不依的。
從前的人，大多是她自己失察；這一次，應該很好過關。
但等到他們倆少年人真的進入沈宅，長庚那沒來由的緊張便席卷全身了。
這是一年伊始，寒風刺骨，但站在雪地裏的長庚，心因為七上八下，便更加沒有了譜。
他多跟衙署告了好幾日假，就是打算著如果這一回搞不定，那就多磨上幾日，總能好。
席上，一向不愛喝酒的爹爹，小青梧見他一杯一杯往嘴裏灌，好像心裏有很多說不出來的苦似的。
但他的眼睛卻一直看著小青梧，像國朝所有的慈父看著幺女那般，把所有為她準備的飯後點心、甜品、果子等都一股腦地堆在自家女兒跟前。
“這是你一貫愛吃的柚子，我讓你娘單獨給你從秋留到冬的，你都有好幾年沒回西洲了，快嘗嘗看看，還是不是那個味道？”
小青梧心裏眼裏都酸得厲害，以前在京城和鄞州時，娘親倒是沒少給她寄，但寄過來的因為路途遙遠，口味變了不少，讓她一邊丟一邊覺得無奈又可惜。
好在，現在她離西洲近了很多，到時候就算吃不完，馬車一車一車拉過去，也不會腐壞變質。
“長公子”，長庚聽沈大人這樣喊自己，便說這樣太生分了：“今日長庚是以小輩見長輩的禮，是想讓二老同意將青梧小姐下架於晚輩，我傾慕青梧小姐許久，想與她有一個屬於我們倆自己的小家……”
他知道沈父知道自己的身份，但越是知道，這一層窗戶紙便越不好捅破，想來想去，還是得由他來主動說出。畢竟，如今是在凡間，他的身份是凡人長庚，而非天宮司命。
“那你可能做到，一輩子都對她好？”沈父心中百般感慨，但他現在全然不顧，只想為小青梧再把一次關，“況且，你現在還身在月城，加倍努力參加遴選，爭取早日與我家姑娘團聚，你明白嗎？”
遠距離的相思，抵不過近距離耳鬢廝磨的相守，小青梧知道，爹爹不想讓她受二茬罪。
“長庚在盡心準備著呢！”小青梧還是沒沈住氣，要為她的心上人作保。
“是嘛，是嘛”，沈父聽到女兒這般說，便也一改傷感的語氣和表情，“我小青梧本來就優秀，她喜歡的人，要更優秀才配得上她呢！”
“長庚，我家小青梧自小便是個有福氣的”，娘親話並不多，“誰能娶了她，誰就最有福氣！”
長庚一臉凝重，全都應下，這門親事便就這樣算是定了下來。
長庚：誰真心疼愛我家小青梧，誰就官運亨通！
無涯仙君：長庚仙君，你這心也偏得忒厲害了！
長庚：誰讓她是獨一無二的小青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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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青梧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樣子，自顧自地張羅了起來找人滿城看宅子。
她初到蜀州，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，蜀州的一切讓她覺得新鮮又陌生。
而且她覺得，蜀州似自有一種魔力，能不自覺地讓生活在這座城中的人們慢下來。她最享受的莫過於，每日吃了晚食，便與長庚在繞城的江邊去走走，吹吹風，再在路邊買點糖油果子，勁道又彈牙，再交流交流看宅子的心得體會。
但長庚似對買宅子這件事情不甚熱衷，看倒是陪她一起去看了，就是遲遲不能定奪。
小青梧性子急呀，她想趁著長庚在蜀州的這幾日就把宅子的事情定下來，不然不知道往後一個人還得費多少時間。她已經許久沒寫話本子了，那些茶樓、書館的老板，幾乎是見天兒地來信催她。
她只好客氣又客氣地讓對方再多給上一些日子。
為了這，在兩人難得的相處時間裏，她沒少找著長庚鬧。
可都被長庚的好脾氣一一化解了：“宅子往後還可以慢慢看，咱們當務之急是要去拜訪一下大哥。”
不然，可要被未來的大舅哥說不知禮數的。
小青梧嘴上雖然說著，“大哥哥才不會在意這些虛頭巴腦的呢，我可是他的親妹妹呀。”
可心裏還是對長庚對她的重視很滿意，不過小青梧對自己從來都很自信的，她的長庚哥哥幾時對她又不重視了呢？
於是長庚拽著她，一起去小園路上，挑了好多好多的禮物：有給大嫂的胭脂，有給侄子的玩具，當然還有一大堆吃的用的穿的……他倆倒是沒有怎麽動手，全靠雲鷗和長青兩個人了。
沈瞻見他倆主動上門，便約莫猜到了長庚的用意。作為娘家人，他臉上的神色有點不大好看。
席上，小青梧眼見著長庚給大哥敬酒，但大哥臉上依然不冷不熱，讓她心裏七上八下了好一會兒。
而且她心下也狐疑，怎麽見了面，兄長倒是不像從前在心中那般喜歡長庚了？
她那麽喜歡長庚，她也由衷希望她的家人都能真正喜歡長庚，如今這樣冷言冷語的，到底要幹嘛？
她用眼睛瞟了一眼長庚，見他還多鎮定自若的，不管大哥對他的態度如何，他都謙和有禮，像沒事兒人似的。在心裏，小青梧覺得大哥可真“討厭”。她似宣示主權一般，故意在大哥面前，挽住了長庚的胳膊。她打定了主意，下一杯酒，如果大哥還要灌，那她就替他喝了！
小青梧的所有動作都被一旁的大嫂看在眼裏，兩邊都是她的親人，她當然……要幫小青梧啦。
“好了，好了”，只聽大嫂出言相勸道，“以後都是一家人了，瞻郎何必這樣為難？想當初你登我們家門的時候，幾時給了你旁觀冷眼啦？”
小青梧如見到了救星一般，點頭如搗蒜。
再送了大哥一記“眼神飛刀”，看兄長橫行你橫行到幾時。
沈瞻見自己的“計謀”被娘子拆穿，臉色倒也和緩了幾分，席間的氛圍才慢慢恢覆了正常。
“兄嫂不必太在意長庚，長兄如父，長庚都明白的。”
長庚再明白，小青梧還是心有不忍。後來撤罷了席面，大哥又將長庚叫去了內室，單獨談話。
約莫過了半個時辰，小青梧盞中的茶都喝淡了一輪兒，才見長庚和大哥哥一起談笑著走出來。
嫂子與她默契地相視一笑，想來，必定是相談甚歡，一開始的那種別扭勁兒可算是過去了。
她放心大膽地過去攬著長庚的胳膊，把他拉到大哥宅中的小花園，想要問問，大哥到底與他“密談”了什麽。可長庚的嘴最是牢，任她怎麽問，他都不談其中的細節，翻來覆去就只有一句：
“大哥說，你受了很多的苦，要我從始至終，都善待於你。”
“咦，長青人呢？”
小青梧左顧右盼，沒發現“小跟班”長青的身影，倒是在不遠處見到了正在逗弄小孩子的雲鷗。
在內室，沈瞻說起這話，堂堂九尺男兒卻依舊表情猙獰，長庚看在眼裏，並且一直知道，他的心裏是真心愛護這個妹妹。只是現在凡間，不便使用仙法，便早早地讓長青幻化成小青鳥飛往天庭一趟，告知無涯仙君，長庚不在時，那司命的命簿，便暫時由他保管著的，讓他在凡人沈瞻的名簿上美言幾句，是完全沒有問題的。
天庭之中。小青鳥到了無涯仙君跟前。卻被好好地替他主人受了一番奚落：
“原來為了青梧殿下，他真的什麽原則都不顧了！就這麽點小事，還至於讓你跑一趟？”
“仙君說了，旁人他不放心，再說在凡間，他又多有不便，不都得靠我了嗎？”
“你們主仆二人……”言下之意，真是為了紅顏一笑，豁出去什麽都值得。
小青鳥才沒功夫跟他廢話，而是算好時辰，在長庚、小青梧與兄嫂告別時，“掐點兒”準時回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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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青梧，今日你大哥的態度，你別怪他啊！他比誰都想讓你有個好著落。總在我跟前念念叨叨，但真的你把人領到他跟前了，他的別扭勁兒就又上來了……”
小青梧眼窩熱熱的，她見旁邊的大哥拉著長庚說東說西，便心下觸動，走過去一把抱住了沈瞻：
“謝謝大哥哥。真心的。”
“嗯？”沈瞻倒是沒怎麽意外，他自小便知道妹妹是個愛表達自己感情的小丫頭，他也回抱了她：
“小青梧，你和長庚要好好的，聽到沒？他若是欺負你，你盡管過來告訴大哥，大哥替你收拾他。”
“好！”小青梧雖然淚水漣漣，卻笑靨如花，她知道，大哥答應了。
“下次回來，提前說一聲，長庚，你得正式地拜見一下小青梧的爹爹和娘親。”
這話是依著小青梧的口吻說的，所以“爹爹”和“娘親”倒是也不奇怪，但小青梧素來笑點就低，便“噗嗤”一聲笑出聲來。長庚倒是對此見怪不怪，默默而溫柔地“縱容”著她。沈瞻見小青梧在長庚面前如此小兒女情態，便知道長庚確實是個能夠呵護小妹天真率性的人，便更加放心了。
“好的，大哥。”長庚深深地作揖，就此拜別了兄嫂，回了自己和小青梧暫時賃住的小院。
小青梧記得，從前他們還沒在一起的時候，長庚還在西洲的沈宅裏同她的父母吃過一頓飯。
“等下次休沐你回來，我們就去？”小青梧替長庚做了決斷，“反正你見過他們的，又不妨事。”
“我的傻青梧呀”，長庚嘆了一口氣，“這怎麽能一樣？”
此一時彼一時，上一次去身份是“天庭仙君”，這一次去是“凡人女婿”，試問哪個老丈人是心平氣和地跟未來女婿說的到一處的？
小青梧倒是對此並沒有什麽大的不一樣。她知道爹娘都寵她，比哥哥嫂嫂都要更甚。所以只要是她喜歡的人，無論什麽樣的條件，只要人品好，對她好，爹爹和娘親便沒有不依的。
從前的人，大多是她自己失察；這一次，應該很好過關。
但等到他們倆少年人真的進入沈宅，長庚那沒來由的緊張便席卷全身了。
這是一年伊始，寒風刺骨，但站在雪地裏的長庚，心因為七上八下，便更加沒有了譜。
他多跟衙署告了好幾日假，就是打算著如果這一回搞不定，那就多磨上幾日，總能好。
席上，一向不愛喝酒的爹爹，小青梧見他一杯一杯往嘴裏灌，好像心裏有很多說不出來的苦似的。
但他的眼睛卻一直看著小青梧，像國朝所有的慈父看著幺女那般，把所有為她準備的飯後點心、甜品、果子等都一股腦地堆在自家女兒跟前。
“這是你一貫愛吃的柚子，我讓你娘單獨給你從秋留到冬的，你都有好幾年沒回西洲了，快嘗嘗看看，還是不是那個味道？”
小青梧心裏眼裏都酸得厲害，以前在京城和鄞州時，娘親倒是沒少給她寄，但寄過來的因為路途遙遠，口味變了不少，讓她一邊丟一邊覺得無奈又可惜。
好在，現在她離西洲近了很多，到時候就算吃不完，馬車一車一車拉過去，也不會腐壞變質。
“長公子”，長庚聽沈大人這樣喊自己，便說這樣太生分了：“今日長庚是以小輩見長輩的禮，是想讓二老同意將青梧小姐下架於晚輩，我傾慕青梧小姐許久，想與她有一個屬於我們倆自己的小家……”
他知道沈父知道自己的身份，但越是知道，這一層窗戶紙便越不好捅破，想來想去，還是得由他來主動說出。畢竟，如今是在凡間，他的身份是凡人長庚，而非天宮司命。
“那你可能做到，一輩子都對她好？”沈父心中百般感慨，但他現在全然不顧，只想為小青梧再把一次關，“況且，你現在還身在月城，加倍努力參加遴選，爭取早日與我家姑娘團聚，你明白嗎？”
遠距離的相思，抵不過近距離耳鬢廝磨的相守，小青梧知道，爹爹不想讓她受二茬罪。
“長庚在盡心準備著呢！”小青梧還是沒沈住氣，要為她的心上人作保。
“是嘛，是嘛”，沈父聽到女兒這般說，便也一改傷感的語氣和表情，“我小青梧本來就優秀，她喜歡的人，要更優秀才配得上她呢！”
“長庚，我家小青梧自小便是個有福氣的”，娘親話並不多，“誰能娶了她，誰就最有福氣！”
長庚一臉凝重，全都應下，這門親事便就這樣算是定了下來。
長庚：誰真心疼愛我家小青梧，誰就官運亨通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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